Pandemoni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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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是：当你想到神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了。提问是：一个无神论者会被神明唾弃吗？男人在那儿念道：哈利路亚。信众们也跟着念道：哈利路亚。可他们中有多少人真能意识到他们亲爱的神明的存在？在这里，他们所有人假装自己沐浴在神的光辉下，接受圣光的洗礼，但等他们转身离开教堂，又有多少人会说那是圣光而非穿透马赛克玻璃花窗的阳光？

　　男人全心全意地相信着人类与他的主。在教堂里如此，在教堂外也拒绝变化。他是真的表里如一。你看，他对所有忏悔者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他相信他们不可信赖。失去信赖会带来无法挽回的恶果，他从过去的上帝的子民身上学到了足够多的教训。他在礼拜上深情念道：只有像他这般信任他们，才能产生真正无私的爱！因为在这种对不可信赖的信任之下，众生平等，皆为下品，正如他自身一样，得以成为谦卑的神明的仆从，尽管他们本人或许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正是因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日日背诵福音，每周主持礼拜，时而在忏悔室聆听信众的低语，时而前往信众家中为他们带去宽慰，从未中断。人们被他的心震撼，他被他的爱震晕。不久后，他们开始赞扬他是省里最好的神父，而他相信，他的这些牺牲能为人类换来光辉的未来。多年来他一直在向上帝祈祷，祈求祂制造出一种比人类来得更理智、更有价值的生物，如果进化论才是真的，那么请让人类迈向新的进化之路。他祈祷又祈祷，最终在四月的第一天醒来时听到神谕：因为信任危机和贷款问题，就像个不耐烦的讨债人，祂已经不愿再多看他们一眼。神甚至还问他，我的钱呢？否则祂要将他们告上法庭。他开始明白生存便是一种无休止的惩罚，另一种形式的被追债，因此他们必须做出弥补。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男人说。在那一周的礼拜上，信众们都在长椅上就座后，他拿着手枪锁上了所有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