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a de da dum
（橘草莓）Beyond The 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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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trυs Happy Birthday!
现代pa（差点忘记标注），梗来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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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纳兰迦说。
“嗯。”福葛回答。
他们歪歪扭扭地倒在沙发上。沙发摆在公寓客厅里。客厅里还歪着他们的几个朋友。年纪较大的两个——布加拉提和阿帕基——坐在桌子旁，垂着头低声说话，一边偷笑，一边不动声色地清扫完他们剩下的晚餐。这天是那几个大学生结束一学期后的第一个星期六，热乎乎的太阳沉下山，他们几个聚在布加拉提的公寓里，而房子的主人当晚为他们做了一桌子美食，从前菜到饭后甜点全都上齐。
五点不到，乔鲁诺就到了。当布加拉提循着门铃打开门时，男孩看见在厨房里还有一个长发男人来来去去的身影，便知道这餐饭不单单是一个人的作品。
此时，他正坐在另一张短沙发上。酒精让他飘飘然的。他们几个从吃甜点时便开始看电影，米斯达带来的DVD果不其然又是一部轰轰烈烈的好结局爱情片，因此他们至少有一半人在半中间便走神去做别的了；米斯达本人也在其中。他们每个人都带了酒来，晚餐时配的是米斯达带的红酒，到甜点时，香槟也被打开了。等到电影播到一半时，啤酒和兑可乐的威士忌也摆在了桌上。
电影才刚结束不久，电视屏幕上还在播放滚动的名单条。人们刚刚打开灯，正沉浸在影视作品的爱情中，被酒灌得昏昏沉沉，低声说着些心里话。因此，纳兰迦突然盯着电视大喊出声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哇啊！”纳兰迦又说。
“嗯，嗯。”福葛回答。
年长的那两位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这周负责洗碗的米斯达从厨房里探出头，一边抓来块布擦手，一边也咯咯地笑了起来。他也喝了不少酒，呼吸间全是酒味儿。只有乔鲁诺一个人露出与团队脱节的茫然神色。他才刚刚加入他们这个小团体，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米斯达看了，便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步伐有点儿摇晃，令人担心他先前到底有没有将盘子洗干净。在短沙发旁弯下腰，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后，他盯着那两个歪在一起的男孩看了一会儿。他拍拍乔鲁诺，然后一屁股坐进男孩身子和沙发把手之间的空隙里。
“他们又在‘尼莫’了，”米斯达说。他扭头对乔鲁诺笑个不停，“他们一喝多了就这样。‘尼莫’来‘尼莫’去。”
“‘尼莫’？”乔鲁诺问。
“‘尼莫’。”布加拉提也说。他撑着头，在桌子那边开口。阿帕基也转了个身，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他们，说：“我不觉得他们这次喝了很多。”
“哇啊。福葛，你看到了吗？”纳兰迦在沙发上说。
“行了，纳兰迦。但是我看不到我自己。”
米斯达摇摇头又耸耸肩膀：“或许他们只是想——这么——玩儿——而已，对不？”
软塌塌地靠在长沙发上的两个人好像直到现在才从自己的想法里跑出来。他们抬起了头。较年轻的那一个已经喝红了脸和脖子，衣服之间裸露出来的皮肤也红一块白一块的。福葛把银白色的刘海被顺到耳朵后面，色差更显得脸颊因为酒精而发红。随后，他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坐在他右边的纳兰迦耷拉着眼睛，咧着嘴傻笑起来，眼神却相比福葛要更加清醒得多。他的一边腿挂在沙发把手上，另一边勾着福葛的膝盖，他把身子往左侧倒去，恰好和往右倾斜的福葛挨在一起，达成极其完美的平衡。
“我喝得有点多了，”福葛说。他说完，自己也笑了一声。
米斯达扮了个鬼脸。他站起身跑到厨房去，回来时手里便多了两杯淡茶。他把马克杯放在长沙发前的矮桌上，又绕过桌子，挤在福葛的另一边坐下。他嘿嘿笑着用手肘戳了戳福葛的身子，随后歪到了长沙发的左边把手上。
“我说，你们给乔鲁诺说说那个故事嘛。”
纳兰迦从右边探出身子，对米斯达眨眨眼。
“什么？你是说尼莫的事情吗？”
“对对，尼莫的事。”
纳兰迦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你又不是没听过啦，明明还不就是你想听嘛，米斯达！”他说着歪过身子，右腿便从把手上滑到了坐垫上。他看似无意地伸了个懒腰，两边手臂往外张去，放下来时竟恰好搁在了福葛的肩后。他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漂亮的牙齿，趁机勾住福葛肩膀时仿佛只是因为这个意外而顺水推舟似的，可你看着他的眼睛，准觉得看见了一头小老虎。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窃笑了起来。米斯达更直接，他甚至笑出了声。
福葛也注意到了这个。他翻了个白眼，可是当他直起身子捧过一杯茶后，他又往后靠去，紧挨着纳兰迦的手臂。
他说了起来：
“三年前，在零三年十二月的时候，皮克斯的动画《海底总动员》在意大利上映。”
纳兰迦补充说：“我们那时候是在六号去看的。”
福葛喝下一大口红茶，借此冲刷掉他嘴里又甜又酸又辣的混合的酒味。
“那个时候我本是没有想去看电影或者什么的……我那时候刚读完硕士不久，自己也没有什么对未来的想法。一方面，我想，只要按着教授说的去做就可以了，但是另一方面，我对那些事情也没有特别大的兴趣。相反，我多少还觉得有点不想做。那天我什么事也没做，早上天刚亮不久就出了门，绕着几个街区走了几圈，想要清醒一下。我一直走到了下午才想回去。
“中午我应该是吃了帕尼尼。我已经走到了我当时租的公寓的那条街上时，正好看到了纳兰迦……那家伙刚好走在街对面，和我相反的方向。看到他的时候，我们之间大概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我过了街后，就只有几十米。
“我那时候想，‘那个家伙看上去挺机灵的’。只是这样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很理性的人，但是看到他的时候，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必须要这么做’，我对自己说。尽管我那时候不明白要做什么。”
“我们走在同一条街的同一侧，本来应该是要直接经过的。但是——”
“但是我停下来了。”纳兰迦插嘴道。他嘿嘿地笑了几声，歪着脑袋把身子往福葛的方向又贴近一些，“顺便一说，我那时候是觉得福葛看上去又清楚又好看来着啦！我那时候是想去电影院，但是我就是没有想好要看什么电影，也不知道自己去有什么特别好看的东西。我不知道啦！但是我看到福葛，我就没办法再往前走了。所以我就停下来，站在他面前，堵住他的路。然后跟他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电影？’”
“一般情况谁会向陌生人提出这样的邀请？”福葛摇摇头，把茶杯递给纳兰迦，“一定都是笨蛋。我那时候还以为他是那些‘善人’中的一个。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想要拒绝，结果却说了‘好的’。所以我没有回家，而是转头……转个方向和他一起去了电影院。最近的一场电影就是皮克斯的《海底总动员》。
“说实话，我对动画电影没有很大的兴趣。那个时候我们也都没有多认真地看电影。但是那个开头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哇啊。”纳兰迦说。
“嗯。”福葛说。
“哇啊！”
“嗯，嗯。”
“哇啊！！”
“是的，莫林。我看到了，这真是太美了。”
“就是这样。”纳兰迦骄傲地总结，“我爱你，福葛！”
“这不是台词的一部分。”福葛解释说。他的脸变得更红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纳兰迦先开始……总而言之，我们一起看了电影。坐在相邻的位置。纳兰迦买了一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电影结束后，我以为我们应该就会各自回家了……”
“但是！但是我们那时候肚子就饿了，所以就找了一家餐馆提早去吃晚饭啦。我们吃了玛格丽特披萨、千层面、冰淇淋……还有什么来着耶？……对了，还有奶——冻——！在吃冰淇淋的时候，我就真的忍不住了。我那时候就觉得，要是不说出来的话绝对会后悔的啊。所以我就问福葛说：‘和我交往好不好耶？’”
“一般情况谁会向只知道名字的人说这种话？我们才只看过一场电影，吃过一次饭，认识不到一天。”福葛又摇了摇头，但他的声音听上去就是在笑的，“一定都是笨蛋啊。但是说实在的，回答‘和我交往吧’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听到这里，米斯达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他抱着装有可乐威士忌的酒杯笑个不停，仰起头、歪着身子看向乔鲁诺。他怂恿说：“你快问他们记不记得电影讲了什么！”
乔鲁诺此时已经不再脱节了。他带着了然的神情，听话地问道：“那么你们记不记得电影讲了什么？”
纳兰迦也跟着米斯达一起咯咯笑个不停，他笑到不得不把马克杯放回桌子上，否则就会抖到把茶水给弄出大半来。大多数肯定都会弄到他自己和福葛的身上，惹得后者发起火来。那绝不是一个结束故事兼回答问题的好方法。
对于这个问题，福葛耸了耸肩。而纳兰迦搂住福葛的身子，边不停笑着边回答道：“完——全不记得！”他的语气诚恳极了，“我们吃饭的时候就在说电影的事情，因为我也没有特别认真地看啦，我都在看福葛……我就记得什么……‘我知道你做得到的’之类的了，福葛也经常和我这么说嘛。而且，后来每次想再完整地看一次尼莫的时候，我们最后都会脱光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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