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demonium

Shada de da dum

(最王最)Liebestraum

红鲑团模式

最王最无差

题目和文没什么特别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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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的话,那真的就是完全和这所谓的“恋爱观察综艺”配套到让人瞠目结舌的情况了。但是除了那些话,王马还能说什么呢?后来想了很久,最原也觉得那大概是最适合的发言之一了。就在这明媚的、热乎乎的,但也不至于让人抱怨今年夏天怎么来得这么快的阳光下,从南边吹来了一点儿风,不远处,放浪杀戮猴正慢吞吞地整理着那一大片草地,因此庭院里到处都是刚割下的青草的香味,浓得让人头晕目眩,恨不得这就去找黑白熊宝宝们抱怨一番。

  当然也有乐在其中的人在。当阳光的角度正正好,尽管并没有唱歌的群山,但是却有着放浪杀戮猴啪嗒啪嗒的走路声。有一个猴子割下了一把杂草,就像是个尽责的园丁。这一副安详的画面早就把学生们脑海中的某些奇怪记忆给驱散得一干二净。

  但是最原想,为什么王马君一句话也不说呢?

  那一点儿都不像王马的风格。平时的这位超高校级的总统总是滔滔不绝说个不停,说游戏,说外面的世界,说他今天看到的东西,说他咕噜噜一口喝尽的那瓶碳酸饮料,而最原便待在他身旁,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用一种温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子开心的语气接话,偶尔也无奈地叹几声气,或者拿一种“又来?”的眼神看着他。每到那样的时候,王马就会说:“那是在骗你的哦,”露出一副笑嘻嘻的神情,满脸都写着“你怎么还会上当啊”。而最原则会回答,“因为王马君装得很像嘛”,或者只是移开视线不肯继续成为调笑的对象。

  但今天的王马却是一言不发。

  这么说来,到底有哪些是真,又有哪些是假呢?现在和他一起庭院散步,嘟着嘴、好像在思考些什么的王马小吉是真的吗?还是说这也不过是他的谎言之一?而那个会丢出一连串莫名其妙、仔细想想却又真的有关联的话的王马小吉呢?最原垂下视线,在沉默中看向王马插进裤子口袋里的左手,又宽又长的袖子被往上挤得发皱。他知道那只手上还留着他在今天早上亲自更换过的绷带,现在已经不会再有血流出来了。

  这个伤口也是真的吗?他怀疑着,但转念又觉得,但好像面对王马小吉这个人时,除了一些重要的场合,辨别是真是假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他认为这样想才是对的。因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就像是面对着这个所谓的大骗子时,最原唯一能想到的两个字就是——

  王马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并非是普通人那样拉过别人的手时的动作,更像是想要把对方往某处拽一样,皮肤和神经都在叫喊着“你听好了”、“你看过来”,王马急匆匆地抓过他的手,一开始显得有点儿笨拙——最原以为他只是想拉袖子,但是抓错了地方——后来却仿佛是特意似地让手指滑入他的指缝里,让他们两个十指交扣。最原自然是吓了一跳。他惊讶地投去视线,脸颊热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他们一开始是为什么会凑到一起去的呢?

  他们四目相对,王马则咧嘴笑了起来。

  “我说我说,最原小哥,”他说,“这么好的天气,我们私奔吧。”

  又来了——王马小吉风格的突发奇想。

  问题的答案是:并没有因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尽管侦探的任务就是刨根问底,但在这时候,最原也只能说:没有为什么。他只是个向王马搭了话,然后就变成了“性命不保”状态的可怜家伙而已。

  而现在,若是要形容的话,该用什么词才好呢?最原是个侦探——还是业余的——而非什么文学家,因此他能想到的只有“哇啊”。哇啊。王马就那样紧紧牵着他的手,露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目光却仿佛在透露着什么一样紧紧盯着最原不放,和侦探一开始试图看穿他到底在想什么时的眼神一模一样。哇啊。他在想些什么呢?只可惜最原并不会读心术,于是他能做的只有:张嘴,闭嘴,又张嘴,然后再重复一个来回。

  而这逗得王马哈哈大笑。他转回头去,又回到了那若有所思的表情。

  阳光灿烂得有点儿不真实了,云朵偶尔会把太阳遮到后头去,一大片阴影就在这时候投了下来。突然间声音全部消失了,但当最原转过头去时,那些机器人还是在忙个不停。最原想,刚才王马说的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在云的阴影下突然停住了脚步,还在继续往前走的总统被跟着停了下来,冲他疑惑地眨了眨眼,发出了一声鼻音。

  那一刻,最原终一突然对所有事物的真相心领神会。心领神会!那是真正的恍然大悟。

  他挪开了视线。他低下头。他低声嘟哝。他的心脏都快要蹦了出来。

  “好啊,”他说。

  问题与回答相隔了好一段时间,因此在尾音消失后,最原突然觉得自己是笨手笨脚地在给一个早就该结案了的案件编写报告。开头是这样写的:凶手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而被害者却一反常态地说自己也是凶手之一……

  “呢嘻嘻……我是骗你的啦。”

  侦探抬起了头。他们的目光又对上了,但是这一次,王马的脸上出现了狡黠的笑容,好像在说“你怎么又上当了”,又仿佛说的是“你怎么又没有看出来”。云一点一点地挪开了位置,阳光重新铺满大地。最原叹了口气。

  可是王马并没有松开手。相反,他还加重了力道,拉着最原地手一下一下晃了起来,绷带的触感就压在最原的手指上。因此他能说什么呢?他曾经就想过:无论如何,王马掌心的温度是不会骗人的。也就像是面对着这个所谓的大骗子时,最原唯一能想到的两个字就是——

  哇啊,他想。就是这两个词。他只能想到这两个字了。

  于是他回答:“嗯。那样也没关系。”

  最原终一已经被杀死了。他一点儿不剩地死去,然后完好无损地复活,怀揣着比原先更多的东西。

  所以当他说出那句话时,他用的是那和往常一模一样的语调,带着一些温柔,还有一些无可奈何,更多的是在说着:好啦,你要说什么我都明白,所以事情就这样定了。这倒是让王马眨了眨眼。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比起“难以相信最原会说出这句话”,更多是“难以相信会这么顺利”——似乎想再说点儿什么,到头来却又闭上了嘴。

  然后他又笑了起来。于是最原看着王马控制不住一样咯咯笑着,自己也跟着笑出了声。如果这时候有别的学生经过,肯定会觉得他们两个是笨到无可救药的傻子。但是那样也好。

  因为王马接着说:

  “……才——怪。刚刚的才是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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