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demonium

Shada de da dum

(火精灵/风箭手)WI ING WI ING

위잉위잉

WI ING WI 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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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精灵饼干/风箭手饼干

写得开心希望大家看得也开心总之——

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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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那时候,小狼崽嚎了起来。说是嚎,似乎也有点不对。火精灵饼干咕哝着,翻了个身。他的梦做得正香呢,里头还有个大魔头供他放火烧个够。这下好了,一大碗冰凉凉的巧克力酱雨淋了下来,一把浇灭了他的火焰,还顺带把他从美梦中冲回了现实世界。他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些火龙在还是小龙崽子的时候也会这么嗷嗷叫,蜥蜴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全然没有、也完全看不出将来所谓霸主的模样。小狼崽也好,小龙崽也罢,一个还不会嚎叫,一个还不会咆哮,咿呀学语中的小崽子们还说不清他们自己的语言,全都只会嗷嗷叫,扭着身子,尽仗着自己还是个幼仔就到处占便宜。不过话说回来,小狼崽和小龙崽多少还是有点差异的。等到完全清醒时,火精灵饼干已经听烦了那些又像撒娇又像耍赖的嗷嗷声,他转过身坐了起来,一把拿过靠在岩壁上的权杖,用钝的那头戳了戳小狼崽子,不耐烦地砸了砸嘴。

  “叫够了没,小讨厌鬼?你妈去保护世界了,晚点儿才回来。”

  但这一点儿也没起效,反而让那小狼崽叫得更大声了,不仅像是没有住嘴的打算,还仿佛要把火精灵饼干吵死才能罢休。这什么玩意儿啊?火精灵饼干在心里嘀咕。小崽子都是讨厌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小崽子则是恶魔。而那小恶魔趁着他捏着眉心犯头疼的时候咬住了木杖,脚爪抵着凹凸不平的是石头地,拿出了吃奶的劲把它往后拽去,兴致勃勃的样子就像在玩什么拔河游戏。

  火精灵饼干翻了个白眼。

  他把权杖扯了回来,颇为心疼地摸了摸被小狼崽咬在嘴里的那部分——实际上,那儿连点儿牙印也没留下——湿答答的,木头沾上了小狼崽的口水。他又翻了个白眼,拿权杖第二次捅了捅小狼崽,然后把它顶得离自己远了点。

  “听好了,小混球,要玩游戏找你爸去,别跟我瞎折腾。”他皱了皱眉,“不,不是什么‘你爸’……总之闭嘴!信不信我把你烤了吃?”

  小狼崽明显不信——或者说,明显是一点儿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才刚站稳、找对方向,小家伙又扭着身子、甩着尾巴跑了过来,嗷呜嗷呜地叫唤着准备往火精灵饼干的腿上爬。那当下,他们俩的眼睛对上了:一双黑得像是烤焦的木炭,一双则和巧克力喷泉一样明亮。回到几小时前,当风箭手饼干自说自话着把这只巧克力色皮毛的小狼崽塞进他怀里时,就同样是这双眼睛——透着亮光,生机勃勃——还有另一双相似的眼睛使他飘飘然地臣服了。

  是臣服没错,他想。风吹进了洞穴里,夹杂着些许森林气息,那包含着那些他熟悉或不熟悉的植物的味道,溪水飘散在空中的、同熔岩或海水都截然不同的清香,以及他绝不会认错的甜蜜气息。真恶心人,火精灵饼干想。他没了劲似地叹了口气,然后像是抱小婴儿一样把小狼崽抱进了怀里。权杖被轻轻地摆回了墙边。他的脸颊和头发一样开始燃烧了起来,他的眼神柔软了下来。他用食指戳了戳小狼崽的鼻子,然后撅起了嘴。

  这一切变化都只因一个念头,只需要一个念头。

  “行吧,小不点,这下满足了吧?”

  他轻轻摇晃手臂圈成的摇篮。有些东西是他过去不曾接触的,像是易燃的树木,不小心就会融化或者烧焦的甜味儿玩意儿,还有像是这样只会平静地吹拂着、让树冠轻轻晃动的风。火焰燃烧时是噼里啪啦响着的,带着危险的信号,像是在低喊着“注意!”、“小心!”,但从森林里来的风却不一样。风现在也缠绕在他的身旁,有生命了似的不再离去,不过他也觉得吹来的或许是不同的风,只是他没法区分罢了。他可不是风箭手饼干,他不过是一团火而已。不过火焰总会被吹往风指示的方向,于是他鬼使神差地一屁股坐到了这森林边缘的小山洞里,干起了奶妈的活。

  这话说得似乎也不是很对:像老妈子的是风箭手饼干才对。火精灵饼干总会看着他在森林里跑来跑去,关注一下这个,关心一下那个,然后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情。就像确认孩子开开心心回到家里、吃饭前还乖乖洗了手的老妈一样。又烦人又让人没招。小狼崽在他怀里又嗷嗷地叫了一会儿,这一次就全是撒娇的意味了,好像是在说,好嘛,我现在觉得很好啦,然后它便闭上了眼睛,带着副全然放松的模样在火精灵饼干的怀里打起了盹,似乎完全忘了先前把它捅到一旁去的是谁。

  “真的是超让人火大啊!”他对着小狼崽嘟哝道,也不知道自己指的是这小家伙还是那个森林的全职奶爸。但他从没有在风箭手饼干面前说过这些,什么老妈,什么全职奶爸,要是被听到了,指不定他就要被气得说不出话的风箭手饼干给当作活靶子了。他也不想说这些。他想要说的是——他——他——

  说白了,他在那家伙面前就只想说好话了。龙谷的火焰肯定也烧坏了他的脑子,要不他怎么会经常傻愣愣地看着风箭手饼干发呆。真是要命!他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后站起身,一手勾过他的宝贝权杖,从他坐着的地方走到了山洞口。他探出脑袋张望了一番。没有谁在。就像风箭手饼干说的,在这边没有谁会跑来闹个翻天覆地或者什么,而他需要做的只不过是在那老妈子忙回来之前帮着照看一下这小狼崽而已。他索性在洞口慢慢坐了下来。他把权杖支在右手旁,靠着有那么点儿硌人的墙闭上眼睛。

  他很快就又睡着了。小狼崽柔软的皮毛和轻轻的、温暖的呼吸贴着他的肚子。

  这一次并没有出现什么梦境,要说有什么的话,也不过是一种奇异的、仿佛躺在绿色的风眼里头的感觉。那仿佛是真正温柔的火焰;尽管大伙儿都会说,瞧啊,这个饼干燃烧着温暖光芒的永恒火焰,可火焰终究还是火焰。

  火精灵饼干知道,这只是因为他在森林边上睡着了而已。

  当他再次醒来时,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家伙。风箭手饼干在他的左边和他并排坐着,肩靠着肩,头几乎贴在了一起。他身上轻柔的风中和了火精灵饼干的火焰的温度。那家伙就和小狼崽一样,露出一副讨人厌的安心表情打着盹,让火精灵饼干想要趁机搞点儿什么恶作剧。比如在风箭手饼干脸上涂鸦啦,趁机把他的发梢给烧焦啦,或者突然弄出巨响把他给吓醒等等。他可以在恶作剧成功后尽情地笑个够,但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他甚至没有动一下身子,尽管他已经坐得腰酸背痛了——他几乎是酸痛给叫醒的。他只是坐在那里,斜着目光悄悄瞅着那森林的守护者,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他不知道的是,在风箭手饼干短短的美梦中,拥有温暖光芒的火焰闹闹腾腾地赶跑了森林里的黑暗,然后填满了他的心。他知道的是,他可以迟一点再回到火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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